★平淡叙述体,意识流产物,be
★OOC…这种东西被我吃掉了
★昨日迎来第一把大四花,江雪。然后今天锻刀,all800,出了两个3小时。生无可恋。
★短篇,一发完,强行摁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。
★写完这篇我就去赶月色(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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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什么不同于往日。
三日月宗近抿了一口茶,定定地望着夜幕中那一弯下弦月。
比昨日又小了一些。
三日月闭上眼,轻轻地舒了一口气。茶香缕缕,白色的热气在无风的夜晚忽然摇摆着向远方飘去,继而变得薄弱,徐徐地消散了。
是谁呢?
“三日月?你在这里啊……为什么不在里面喝酒呢?”轻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三日月睁眼,背后的房间一片黑暗,没有开灯,勉勉强强能看到矮木桌的形状。
月亮还未被云层遮住。
“哎,你们天下五剑都喜欢一个人待着吗?”那个白色的身影在他旁边坐下。
三日月不回头,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,澄澈的水映着他眼中的月,平静似他。
“哎,其实你来得比较晚,错过了好多事呢!大和守昨天被清光逼着涂上蓝色的指甲油。兼定和崛川用真剑练习二刀开眼,结果因为动静太大被长谷部发现了,两人负责了一周的农耕任务。还有山彻佬的披风,每天晚上歌仙都悄悄拿去洗,结果有天晚上因为行动鬼祟被短刀们误认城鬼了嗝……额,我好像喝的有点多……”那人终于安静下来。
“今晚的月亮真好看。”他随意地说,一双金色的眸却看着三日月,盛着笑意。
“嗯。”三日月眼中泛起层层涟漪,想起了一轮满月的夜晚,那张脸刚刚在脑海中成型,就被三日月强行搅散了。
“三日月……”那人轻轻唤他,小心翼翼,带着试探的语气。
三日月只是喝茶,睫毛下漂亮的眼睛没有丝毫波澜。
“算啦,没什么……”灿烂的眼不再看他,忽然换上之前戏谑的语气,似乎在开一个玩笑。
“……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,早该忘了……”星星点点的失落缀在眼里,白色的付丧神小声嘀咕着,难掩那一抹忧伤。
“你继续吧,我先走啦。”白色的身影起身离开。
三日月回头,屋中黑暗蔓延,没有一丝光亮,那白袍不见踪影。
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了。
杯中滴入一粒水珠,圈圈涟漪泛开,撞到杯壁又折回,倒影看不清三日月的神色。
月亮被云层遮掩住了。
三日月宗近忘了很多事,关于那个人的,却一直记得很清楚。
比如一千年前,那个雪地中舞剑的身影飘逸轻巧,雪花纷飞乱舞,那双阳光熠熠的眼很美,三日月忘不了那时自己的心跳。
比如一千年前,身着白袍的付丧神,就站在他面前,白皙的脸微红,耳朵也泛着透明的粉红,他似乎犹豫了很久,才下定决心:“明天,明天可以在这里等我吗?我有事要跟你说。”
三日月记得自己很冷漠:“明天我要随主人出征,恐怕不行。”“那等你回来再说吧……”“估计不会回来了,你不用等。”“不会回来?”“嗯,我要被赠予他人,应该不会再回这里。”
那双眼睛里有什么暗淡下去,只是呆呆地重复:“不会回来了……”
三日月记得自己问:“有什么事?今天说完算了。”
那人咬唇不说话。
三日月没等到回答,很平静地说:“没什么事?那就这样吧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那人拉住他的衣袖,安静了一会儿,终究抬头看他,“三日月,我喜欢你。”
三日月的心没由来地狠狠一跳,但也就只有一秒而已。三日月很快明白这种感觉不是那种想要长相厮守的感动,没有过多的触动。但是出于礼貌,他还是听那人把话说完。
“……我会等,等你一个答复。多久都没关系,但你一定要告诉我。”目光灼灼,三日月无法忽视。
剩下的只是平淡的告别。
三日月记得第二日出征时,不远处的树后,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一直望着。
直到一任又一任主人死去,他也一直没有回去,一直没有给那人一个答复。漫长的时间里,他只是在寂寥的雪天,会想起那双七月阳光般的眼,仅此而已。
比如在本丸遇到那人,依然是一身白袍,一双金眸仍然干净无尘,充满了惊喜,不过还有一些别的情绪,三日月看得浅,没有深彻地去理解。
比如在欢迎会的晚间活动,那人先是喝酒、插科打诨,后来拎着酒杯唤他。两人并肩在长廊上喝酒望月,那人说了很多,直到最后也没提起千年前的事。他以为三日月忘了,又或者斟酌后还是决定不提。三日月把一切看在眼里,他是没忘,但也觉得没必要再提。
比如和那人一起对抗时间溯行军,那人潇洒自如,从容自若,像是一只高清的仙鹤。
比如遇到检非违使时,他的白袍染上血,真正地成为一只仙鹤,那人的眼睛在夜晚格外明亮,闪着极其动人的光芒。那一刻,他是谁都抓不住的鹤。即使受伤,却挥舞着剑,一次又一次地逼近敌人,一次又一次地飞舞翩飞。三日月记得那时自己的心跳,和雪地初遇他时一样快。
比如因为任务转到现世,分到同一房间的他,明显没有战场上的勇猛,反而有些羞涩和局促不安。
比如那夜的满月很美,却不如那双蜜糖般朦胧的眼,他听见那颤动的唇下流露的声音,在月夜格外情晰。
三日月记得看见那人眼中的自己神色温柔,三日月记得自己说……
思绪转回,夜依然寂静,下弦月是不是又小了一些?三日月看不分明,视线忽然变得朦胧模糊,那一丝微黄揉杂在无边夜幕中,终于失去踪迹。
“今夜的月色很美。”
三日月仿佛听见自己在说。
“今夜的月色很美,鹤。”
三日月又重复一遍,好像怕谁没听清。
可是这次,是他等不到答复。
他知道自己再也等不到答复了。
三日月忘了很多事,有些是他刻意忘记的。
比如那人的名字是鹤丸国永。
比如那次遇到检非违使的战争的最后。
比如血泊中那把碎掉的,白金色的刀,那件在手中消散的白袍。
比如那句“我爱你”。
他比谁都清楚,那刻在骨子里的伤痛,是夜夜的梦魇。
昨夜的月色远比今夜要美。
后知后觉的三日月承认自己已经错过那轮满月,直到最后的下弦月被汹涌的夜吞没,他才发觉自己只是短暂地拥有了昨夜之月。
至于其他,再与他无关。
终于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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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这里已是15:58。一下午,三个小时写完,中间修修改改,其实没什么大的变动。这种玻璃渣子不能写长,一长就狠不下心虐。彻底结束,16:00。